善良的守井人:三十年如一日守护山村甘泉
在云雾缭绕的青山村,有一口百年古井,井水清冽甘甜,养育了世代村民。而守护这口井的,是年过六旬的老李头。
三十年前那场大旱,让老李头永远忘不了:井水几近干涸,村民为取水争得面红耳赤。当时还是木匠的他,连夜打造了十二个带编号的水桶,又用红漆在井台画出排队线。从此每天天不亮就来维持秩序,这一守就是半辈子。
最动人的是2008年寒冬,百年罕见的暴雪封山。老李头发现井台结冰,二话不说把儿子结婚用的新棉被剪开,缝成防滑垫铺在井边。老伴急得直跺脚,他却笑着说:『要是有人摔伤,这辈子喝这井水都不甜咯!』
这些年他改良了六代打水装置:给轱辘缠防滑麻绳、给井盖加保温层、在石壁上刻水位刻度。去年儿子接他去城里住,结果第三天就偷跑回来——原来他半夜梦见暴雨冲垮井台,惊醒后连夜搭末班车赶回。
如今古井旁立着块木牌,上面稚嫩的粉笔字写着『李爷爷的魔法井』,这是村里孩子们的手笔。每天清晨,依然能看见佝偻的身影在清扫落叶,三十年来井台青石被扫帚磨出了月牙形的凹痕。
去年县里搞最美乡村评选,村长要报老李头的事迹,他却把申请书藏了起来:『井是老祖宗挖的,我就算个看门的,有啥可显摆?』但村民们悄悄联名写了推荐信,颁奖那天,从未出过远门的老李头,破天荒穿了件崭新的中山装。
现在古井成了网红打卡点,有主播出价十万买故事版权,老李头却把拍摄者都拦在村口:『要拍就拍井水,拍我个老头子干啥?』唯独对来写生的小学生例外,他会从兜里掏出桂花糖,让孩子们把井台上的苔藓画成翡翠色。
今年开春,老李头在井边栽了棵桂花树。有人问是不是要改行当花匠,他擦拭着辘轳上的水珠说:『等我这把老骨头守不动了,让花香接着守。』晚风吹过,新抽的嫩芽在百年井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,像极了三十年前那个年轻人第一次俯身打水时,摇晃在井底的清澈倒影。